据报道,12月26日,甲骨文成功入选“世界记忆名录”发布会在北京故宫博物院举行。官方正式对外公布,中国申报的甲骨文项目顺利通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记忆工程国际咨询委员会的评审,入选《世界记忆名录》。
甲骨文是中国发现最早的文献记录,出土于河南安阳殷墟遗址,是距今三千多年的商代后期用于占卜祈祷的文字。
中国甲骨文研究学者在文章中称,甲骨文自1899年发现,近120 年来先后出土约 15 万片以上,流散为世界近百处藏家收藏。其中中国大陆10多万片,台湾地区3万多片。此外日、加、英、美、德、俄、瑞典、瑞士、法、韩等14个国家约2万多片。
记者Peter Hessler(何伟)曾在《甲骨文》中提及:在人类文明史上,汉字显得十分独特:这一套书写系统的基本结构原则自商朝以来未曾改变过。一如埃及的象形文字,汉字由象形符号(一个字代表一种事物或意义)演化成表意表音符号(一个字代表一个读音)。公元前 2000 年,近东地区的闪米特部落把埃及的象形文字转化成人类的第一套字母体系。字母书写系统比表意表音符号更具灵活性,因为字母可以把一个音节细分为更小的单位。这使拼写系统用于不同的语言乃至方言变得更加容易,例如,英语书写者可以此区分读音正规的“what”与带有伦敦腔的“wot”。
汉字是唯一未被弃用或被转换成字母的古老的表意表音符号,结果导致人们所读和所写之间往往存在巨大的差异。就中国历史的大多数时期而言,正式书写采用的是古汉字,这种文字符号在汉代(公元前 206 年至公元 220 年)得到发展并仅存于书面语言。到了20世纪初叶,改革者们成功地使正式书写系统遵从一种被称为普通话的北方方言。
正在进行中的馆藏甲骨整理
公开报道显示,中国大陆对于馆藏甲骨的系统整理是从最近几年开始的。作为整理出版甲骨文材料的权威学术机构,中国社会科学院甲骨学殷商史研究中心(简称“甲骨学中心”)与故宫博物院、山东博物馆等几家收藏大宗殷墟甲骨文的单位进行合作,整理、研究各馆馆藏的甲骨文。
目前,旅顺博物馆已经开始馆内甲骨藏品的整理工作。2014年10月,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中国甲骨学及先秦史研究权威宋镇豪表示,研究人员在馆藏1800多片从未公布的甲骨中,发现了34个新字和新的字形。有报道称这是一次“重大突破”。
有些低迷的学术研究
目前已发现的甲骨文单字不到5000个,真正得到释读的在1500-2000字之间,剩下的数千单字还没有被释读出来,其中包括大量如地名、氏族名、祭名等“专有名词”。
2016年10月,中国文字博物馆发布奖励公告称:破译未释读的甲骨文,单字奖励10万;对存争议的甲骨文作出新的释读,单字奖励5万。
《南华早报》提到,近些年来,释读甲骨文的研究停滞不前,官方机构希望通过物质奖励的方式吸引研究人员参与其中,而且将在甲骨文研究中应用大数据和云计算技术。
西方学界为培养甲骨文研究人员也颇费心思。2015年,华盛顿大学东亚语言文学系教授Anne Yue向东亚资源中心递交了一份申请,计划为一门通过甲骨文来介绍中国古代文明的课程编写一本新教科书。该中心批准了她的项目,担任教材编译总监理的是英属哥伦比亚大学名誉教授、 甲骨文研究领域权威学者高嶋谦一。
目前,全球甲骨专家可能不超过30人,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吉德炜(David Keightly),是最有名望的甲骨文研究者之一。写出这一领域最重要著作《殷墟卜辞综述》的考古学家陈梦家,于文革时期自杀。
不该忘记的公众教育和基础教育
2015年10月14日,国家图书馆主办的国家典籍博物馆年度大展——甲骨文记忆展览在北京开幕,共计展出65件代表性的甲骨文物及50余种甲骨文研究的资料。这是近些年来最大规模的甲骨文展览,展出时间将近一年。
其他几家收藏大宗殷墟甲骨文的博物馆还未举办过同类展览。
今年9月,教育部统一组织新编义务教育的语文教材在全国投入使用,古诗文数量有所增加,但是并未特别强调对甲骨文的学习。
有趣的是,甲骨文出现在了英国中小学生的教育推广项目中。这个名为Teaching history with 100 objects的网站是由大英博物馆连同英国教育部建立的,甲骨文成为100件被选中的文物之一,所有的资料都可以在网站上找到,而且全部可以自由下载使用。